話說,去年(2009)年的國際書展真是讓我荷包受到相當大的衝擊──買了數萬塊的書──但是今年則是只買了兩千塊而已,一方面覺得手上的負擔輕鬆好多,但也覺得頗為空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哩?


當然,去年那樣狂買之後,剩下要買的書就不多了,另一方面,中山地下街經常性的回頭書展,以及政大書城也經常性的有各出版社3折特展,甚至博客來「三不五時」的66折,都等於是小書展一樣,很多書平時就買了,自然不用在國際書展湊熱鬧。


出版社的折扣策略也有改變,不像往年有很多5折好康,今年許多出版社的折扣都只打到75折,是平時在政大書城就買得到的折扣,買很多本最多到69折,其實也差不多,買這麼多年的書下來,要在一家出版社要湊到5本或10本越來越困難了,結果就是很多攤位等於純逛。


這算是好現象還是壞現象?就買書來說自然是有點失望,不過我想折扣回歸正常,各出版社漸漸不再把書展當「銷貨中心」,進而消費者也不會「等書展再買」,這對出版市場長期健康發展,是有幫助的,所以我也樂觀其成。


但買的少也不僅是折扣少,很多書沒被擺出來或許也是原因。譬如說大塊此次在一二館都設了攤位,但拙作《明騎西行記》卻沒擺出來,去年我在大塊敗下《亞歷山大》歷史小說套書,今年也不見蹤影,或許是存貨已經不多,不用再拿來書展銷?但好友無患子與金魚在謬思熱騰騰的新書《地府皇家聯誼會:唐棣之華》《拍翻御史大夫》也沒擺出來就應該不可能是因為存貨不足了,大概是新書不想跟著一起湊打折賣?(總之只好請各位到書店多多捧場啦XD,若是書店沒見到還請幫忙催進書呀^^bb)


出版社在書展的選書也是今年買書不多的原因,很多書都已經買過了,而沒見到讓我感興趣的新書或新的舊書。


另一方面,譬如以財經類書來說,有些A級的好書是不會每年都有的,甚至可能數年才一本,買光了就剩B級書可買,但是這些好書要是沒有暢銷,就漸漸的被埋沒在每年新出的一堆B級C級書之中,甚至被下架、絕版,出版社只強打今年出的B級書,舊書擺一旁,結果讀者根本不曉得有這麼一本書,甭說購買了。


回頭看看書櫃上,有幾本我很珍視的好書是在好久以前的書展買的,後來書展上再也看不到,連書店中都下架,想推荐別人買也無處購買,最後竟然是在回頭書展或鄭豐喜愛心書展這類場合找到它們的蹤影,真是情何以堪。


回頭書展的「寶」竟然比書展還多──更不用說價格便宜到只比秤斤賣好一點──這個現象,則是絕對不健康的。


今年的另一個特色是電子書佔了相當大的場館面積,其他根本不是書的攤位也不少,或許是出版社對今年書展參與度較低的關係?去年覺得逛不完,今年逛了才兩三個小時就差不多了,結果吸引我目光的竟然都在非營利出版單位,如政府出版品、故宮、經典(慈濟人文),突然有種商業出版社該加加油了的感覺。


一個討厭的趨勢是天下那種強推會員的經營方式有擴散的現象,出版社希望書能像雜誌一樣吸收「訂戶」好讓現金周轉得快是無可厚非,但書畢竟不是雜誌,這樣的賣法如何讓人對這些書有信心呢?


在大塊今年的書展派對上我有幸和法蘭克福書展前主席衛浩世先生暢談(Peter Weidhaas,中文名是大塊董事長郝明義先生親自幫他取的,音與義都相當好,不過Peter透露說這三個中文字的形狀對他來說實在太複雜XD),談的話題天南地北,從明騎西行記的15世紀初背景談到同個時代的坦能堡之役,從海角七號聊到衛浩世回憶錄沒有寫出來的軼事,當大塊紐約辦公室的李昕(美國人取中文名)很認真的談到納粹的話題,我緊張了一下,因為和德國人談論納粹是很容易失禮的,不過衛浩世先生很坦然的和我們分享他對這段歷史的看法。


談到電影時,他認為文字所能承載的內容還是最豐富的,不是影像所能取代的,更給了我這個年輕的作者(衛浩世先生一直說我「So young」XD,其實我應該不算太年輕了^^b)許多鼓勵。


在派對的尾聲,他告訴我們,他之所以從事出版事業,就是因為出版是個文化的事業,就像今晚我們有德國人、美國人、台灣人、中國人,作者與出版人齊聚一桌,聊的不是要怎麼賺上多少錢,而是歷史的省思,人文的關懷,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我不禁喟然道:我也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棄醫從文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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