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我的老友與老同學蔡醫師最近赴南韓,好巧不巧其實在那之前不久我也才剛去過南韓一趟,這次我跟蔡醫師的意見倒是有很大的不同,以下是我那五天來的「田野調查」,與蔡醫師的文章一樣,是「質性研究」,沒有任何數據,只有很多戲謔,以個人觀察「瞎子摸象」不保證一定正確,敬請放鬆心情觀賞.......

機場嘛,誰都會去逛,跳過,話說仁川出海口實在是相當壯闊的地方,退潮時可以看見潮間帶一路連到海面,其實南韓本是有很多美麗的自然風景的,但是南韓有建設癖,還比日本跟台灣嚴重,進到很山區,河流還是被兩邊水泥壩夾死,景觀全毀,最瘋狂的是,南韓還決定在四大河上到處蓋活動式攔河壩,說是要完全控制水流,這國家是有強迫症吧!所以本來南韓有台灣缺少的大河風情,卻被他們用攔河壩截成一段段的......

南韓的許多自然風景大體就是如此被摧毀了,台灣的峰巒秀麗,南韓則屬於較古的陸塊,沒有台灣這些頭角崢嶸高山,但是山頭圓圓的,有點黃山風情,本來也是古樸有趣,別有意境,不過只要山川海比較漂亮的地方,他們就會忍不住亂蓋東西來破壞,大體上就像台東的美麗灣那樣亂搞啦。

譬如說雲霧繚繞的美麗山間,一定要蓋間大而無當的旅館,當然我們就住在那,這旅館可有趣了,大廳異常華麗,一進房間去卻是要打地鋪的,但是這是高級山居旅館咧,他們說韓國人就喜歡這一味,裡頭還有餐桌和廚房,因為韓國人出來玩喜歡自己煮東西享受家居生活,棉被鋪下去,靠夭我國小三年級時睡爛丟掉的被子都還比較好睡,好啦他們習慣就好。如果這叫享受的家居生活,那他們平時是多慘啊......

噢,其實在路上就看過了,一路上看到一堆子每棟都幾乎一模一樣的「複製屋」,外牆就是水泥,平平的,沒凹沒凸就直接開窗,看起來很像紙模型屋放大版,唯一的區別是每棟的牆上會畫點圖案聊表心意,這是啥?看起來介於「集中營」與「國宅」之間,那才不是國宅咧,那就是南韓人的一般住宅大樓啊!

仔細一看會發現有的是三星蓋的,有的是大宇或其他大財團,但除了聊表心意的那個彩繪小圖不大一樣以外,全部都是「複製屋」,比韓國女明星還難分辨,又都灰不溜丟的,所以我一開始睡眼惺忪的時候,還以為「媽呀!我到了北韓!」

你以為那是因為是鄉下或郊區嗎?不,隨著越來越接近首爾,這樣的社區群落仍然是主流。

回到自然,話說南韓對自然的破壞非常徹底,連個偏遠的小漁港,本來看來應該是海灣風情的,也大興土木把它改造成「觀光漁港」,也就是說海灣被填成了停車場,商店街原生風情完全消失,充滿那些專門只賣給觀光客的貨色──差不多跟我們賣中國客的東西類似的感覺啦──連攤販都整齊劃一,太厲害了,他們真的沒有受到金正日的統治嗎?

唯一終於能欣賞自然風景的,大概是雪嶽山國家公園了吧,那黃山風光真是美啊,但是怎麼會在國家公園內蓋一間大佛大廟咧,我想南韓人大概腦中沒有「自然風景」的概念吧,所有的景點都是要蓋某個東西才算數,最起碼也要上個纜車之類的......

高速公路上,你看向來來往往的車,會覺得跟你在世界上看到的都不大一樣,沒錯,南韓的馬路是一個封閉的國度,你只會看到南韓製的汽車,因為外國車課稅到沒人買得起,所以咧,滿街現代、起亞很正常,是說我們也不要用刻板印象看韓國車,現在的現代汽車品質改善,又用超長保固吸引歐美人,所以也漸漸打開市場,不過最近還是被抓到數據造假,起亞則更早就改善形象了,雖然它的英文叫「KIA」(Killed In Action,戰場陣亡的意思,敢開的真是勇敢)實在很爆笑。

但是你有在哪國看過三星汽車嗎?三星可是南韓的高級車......大概就跟我們的垃圾菌一樣的「高級」吧,不對,垃圾菌那麼垃圾,三星應該還是贏它,但是鐵定是沒有開雙B來得更好的啦。

只能開韓車已經很嘔了,如果你住首爾,那會更嘔,話說我們觀光客有特權,載觀光客的遊覽車可以通行市內的公車專用道,所以我們觀光客是一路順風,不過一路看過去,整個首爾從市外開始塞車塞到爆,大概比台北蓋木柵線捷運時的「交通黑暗期」還恐怖。

那搭地鐵吧?不好意思齁,南韓的地鐵建設得很早,大體上是「好心的」日本殖民政府規劃的,不知是否為了要整韓國人,轉乘有時要走上一兩公里。幸好日本沒有那麼「好心的」幫台灣蓋地鐵,晚蓋有晚蓋的好。

首爾裡頭有個樂天世界遊樂園,「樂天集團為了韓國國民的娛樂休閒以及吸引外國觀光客而成立了這樣一座主題樂園」,嗯,好,樂天世界旁有個韓星走廊,看起來還不錯,但一進去,媽呀,我是不是到了北韓.....

基本上這是一個山寨日本的地方遊樂園的一個超冏樂園,蓋的風格就像北韓樂園或是某些台灣的幼稚園,城堡的頂端的瓦片,還是用「貼圖」的,真是一絕,一進門有一排站也站不直的喇叭手七零八落的歡迎我們,想說雖然蓋的不好,還算有誠意,稍後才知道原來那些喇叭手是因為樂天集團的總裁來視察才安排的,果然南韓是不可能為普通階級奏樂的,但表現那麼爛,我要是樂天集團的總裁不開除他們才怪!

來都來了,就去坐一下山寨「辛巴達」吧,坐了以後,有夠無言,劇情智障,投影可笑,我真不知道為何會有人做出這樣的東西來,我在日本有去過很多地方遊樂園,裡面也有這類山寨迪士尼樂園的遊樂設施,但是沒有看過那麼冏的。

基本上裡面的遊樂設施,遠遜於咱們的六福村或九族文化村、劍湖山......總之,唯一值得一坐的就是遊湖船。

你說台北也有明日世界啊,不要笑人家,是沒錯,不過怪的是,這樂天世界裡擠滿人,連搭個熱氣球(不是真的熱氣球,只是把你吊上屋頂繞一圈)都還要排隊排老半天(噢,我有確定列子裡頭有幾個是中國觀光客,但多數還是韓國人),而且還有很多南韓年輕情侶在此約會,整個首爾是沒別的地方可去就是了?──要是我約我老婆在這種地方約會,鐵定吃閉門羹。

當然,要了解一國的娛樂,最直接的就是打開電視來看,怪了,怎麼一堆中國片啊我是不是回台灣了,噢,沒有,韓國有幾台特愛播中國連續劇的,韓國比台灣好的一點是足球轉播有HD(畫質也比MOD好),可惜球星被寫成韓文誰知道是誰....轉著轉著,我竟被新聞台吸住了。

話說去年咱們很時興模仿李春姬,覺得她硬梆梆的播報有夠北七,但是我發現那是我們大驚小怪,人家南韓的女主播播起新聞也一樣是那副德行啊,我真是少見多怪,還是其實我到了北韓?

那陣子南韓日子不好過,新聞大體上是缺水旱災森林大火的,再轉台,其實呢,觀察一國電視,最重要的是:廣告!

哇,這台正在廣告某個它號稱超幸福美味的食品,靠夭,就不過是一罐紅到徹底,看不出原本是啥的辣漬物,韓星男演員端上一碗飯,對,就是普通的白飯,不是咱們的池上米之類的,因為廣告的不是飯,然後把那沱紅不拉機的鬼東西挖了一團出來,又吃了一口飯,他竟幸福的流淚了,媽呀,就像是北韓大饑荒只能啃草根充饑,突然間聯合國援米來了,看到白米飯就幸福到流眼淚了啊!

你說是廣告效果,誇張嘛!不,一點都不誇張,南韓人一般就是三餐都吃白飯,飯飯飯,早餐飯配點漬物,午餐飯配點漬物,晚餐飯配點漬物,配點酒就很棒了,不過他們喝的不是台灣人喝的金牌台啤或海尼根,而是韓國的國民酒,基本上,就是藥用酒精攙水。別看韓劇裡有很多好吃的,那些是為了對外觀光宣傳特別安排的置入性行銷。

那台灣滿街的韓國燒肉咧?還吃到飽?唉呀,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在南韓,送一塊排骨給人就是很貴重的大禮,雖然韓國也是有燒肉吃到飽,但是那個肉的品質絕對不是台灣這邊這樣,大體上,你也不會想吃那個吃到飽,因為咱們中秋節為了自己烤肉到家樂福買的醃肉都還比較好。

蔡醫師說南韓人其實很有人情味,這倒不假,其實一樣米養百樣人,台灣會有好人有混蛋,南韓也一樣,所以不用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去討厭每個南韓人,在街上,在遊船上,在明洞,看到的南韓年輕人,除了講話聽不懂以外,跟台灣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人就是人。

但是南韓人有一點真的太離譜,就是外文程度奇差無比,話說台灣隨便一個麥當勞都有會講英語的店員,但是我在逛某城的明洞(明洞就是鬧區的意思,每個城市都有明洞),進到服飾店,隨口問了幾句問題,店員緊張的發汗,比手劃腳老半天,原來他什麼外語都不懂,英、日、中,一概不通,連續好幾家店都是如此。

更奇怪的是,南韓有一堆男裝店是只有M號以下的,基本上就是歧視胖子,他們瘋狂的認為男生也要很瘦然後穿很有腰的衣服,胖子連衣服都買不到。

我想說語言不通大概是因為那邊不是首爾吧,後來在東大門,我找一間百貨大樓的詢問台測試,圈叉的你東大門是觀光區,百貨大樓的詢問台櫃台小姐再不會外語也太扯了,結果還是一問三不知,問她會不會英語,她只會說「a.....a little」,日語?直接搖頭,中文?更搖頭(我以為韓國不是很多中國客嗎?)想了想,她說「E....Eglash」就是說還是說英語算了.....我放棄。

前面說到雪嶽山國家公園,話說園區入口的地圖大看板上,標題有一行英文,但是除此之外,下面的細項都沒英文,那乾脆完全不要有算了嘛,裝孝維喔.......

其實電子業界往往會發現三星來的英文文件經常文法錯誤百出,要知道三星只會錄取南韓最頂尖的前3%大學生,都還這樣,那一般人的英文之爛就可想像了,千萬別妄自菲薄以為韓國真的很國際化,那只是表面,譬如說機場這種門面地方。在機場的免稅店,南韓店員小妹就英、日、中都通了(不過有的通中文的店員是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中國人)。

說到東大門,這是很多台灣人說必逛的地方,但是其實就是把一堆子攤販收集到百貨大樓裡,外觀看起來雄偉,一進去,跟西門町萬年大樓沒兩樣,或許因此台灣人逛起來很習慣吧,但在我看來,又是個門面工程。

到南韓的旅行團,車上都會配一個攝影小弟,這個小弟很吃苦耐勞,搬行李,打點餐廳,什麼雜事都做,但是據說並沒有薪水,只靠旅客買照片抽成,大家看他很認真,捧場買多一點,但換算收入也沒多少,這種工作要是台灣的年輕人才不幹哩,這可不是台灣人「草莓」,我們要說是「千金之子」。

所以到底為什麼韓國還能一車配一小弟?不是大學畢業生平均月薪7萬台幣嗎?

是沒錯,前提是你大學畢業後有工作的話。

南韓有所謂「三成四敗」的說法,就是如果你大學每天只睡三小時,考到前5%,你可以進三星、LG,你人生就成功了,萬一不小心多睡一小時,變成95%,那就失敗。

因為據說三星、LG的起薪大概有台幣十萬,但是再次一級的大財團就剩六七萬了,而如果跑到中小企業就剩四五萬,而如果是落到一般如餐飲服務業哩,那就只有三萬多台幣左右。

南韓前30家企業雇用了8成大學生,但是,南韓前30家企業的員工,只佔全國勞工的6%。而前30還只能喝湯,南韓的企業獲利,有一半由前十大企業囊括。

請記得南韓除了房地產因為泡沫崩潰而比台灣便宜以外,一切生活所需大體上都很貴,無怪乎大部分的人的食、住、行會過著「北韓」生活了。

噢,對了,衣除外,南韓人會把大部分的錢都花在打扮上,含整形在內,拼著每天只吃白飯也要打扮門面,因為他們除此之外一無所有了,想想蠻可悲的。

批了老半天,也來講些優點好了。首爾其實是「風水」很好的地方,在市內隨時抬頭可見北嶽山,而漢江穿過城市(所以有所謂江南、江北),在漢城奧運時漢江整治過,不再是可怕的污染水域了。

而觀光客都會去看的幻奇秀,水準也不差,台灣幾時能養得起這樣能持續固定演出的秀哩?

p.s:很討厭三星的話,那最好不要去南韓,三星簡直是無孔不入,住的是三星屋,坐的是三星車,家電、手機,買杯咖啡星巴克在南韓也是三星,日用品在百貨公司買也是三星開的,你說到韓國買個人參、藥丸還是化妝品(夠勇敢的話),一看上面還是三星,原來都是在三星產物保險公司投保的,簡單的來說,你買啥都是在捐款給三星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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