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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日參與文化部公共出借權第二階段試辦的會議,因此見到幾位久仰的譯者與作者,也相談甚歡,跟王文華老師──童書作家這位──聊天,才發現原來還有很多人不知道我上一本書《橡皮推翻了滿清》,嗯,基本上就是以橡膠股票金融泡沫引發滿清滅亡破題 ,詳述滿清走向終局的每個面相 (全書都並非我的創見,只是收集整理幾十年來歷史學者的共識)。

回到會議,這件事,先前,除了出版社以外,可能沒什麼人關心,大體上,就是考量圖書館借書,固然裨益了借書人,卻可能傷害了出版社與作者的收入,所以設想了補償方案。

這個想法是很貼心,但是第一階段試辦的時候,因為只有在國圖一間圖書館測試,出版社們弄了老半天,最後作者得到的補貼金額,引用王文華老師:「大概可以吃一顆水煎包。」

所以一片好心變成了一個擾民措施,尤其第一階段時,系統的操作比較繁瑣,所以出版社只覺得找麻煩,弄了老半天,根本沒幾毛錢,整人嘛!如果只做到這,應該就會是一個被罵爆的無用政策。

但是這畢竟只是試辦,本來就要從中學習、改進,第二階段針對第一階段的缺點改善,目前尚未實際進行,也不知道成果會如何,但是就設計上來看,至少系統自動化很多,且可由作者方來做登錄,而且試辦圖書館擴大到六都共40家,所以如果把第一階段的情況乘以40,再度引用王文華老師:以我的話,一年下來「大概可以吃一頓高級牛排。」

問題是要到時怎麼讓作者們都知道這件事,這可不比出版社都找得到 (所以我先透露,也算預先幫忙宣傳)。

雖然我想第二階段會更順利得多,但是這樣補貼也只是零用錢,若要有意義的幫助本國作者與譯者(這個計畫只資助本國人),恐怕還是聊勝於無,只能說至少略表心意這樣。

並且,我們成名作家比較容易有書在圖書館被借閱,對最掙扎的新作家恐怕幫助更小。

所以會不會花了這麼多文化部同仁的心力,花了預算開標案來設立系統,結果還是白搭呢?是有可能。

現在這個政策還沒有引起太多注意,如果不幸因故惹上網路政治筆戰,搞不好會有人把這罵爆,說浪費公帑。

但是,一個政策的發展本來就是需要不斷測試改進,中間有些冤枉路,本是正常狀況,承辦人有努力設想,第二階段比第一階段進步很多,雖然可能也還沒有太大效果,但若日後有再進入第三階段,範圍更擴大,以及如果補貼單價能再更提升,可能就會有所影響了。

如果是就事論事的討論政策與預算,我相信可以從單純的貼心,逐漸演化成一個可行、有意義的政策,我也認為我們應該鼓勵官員與公務員很認真設想,積極任事,願意嘗試。

可是如果進入黨同伐異的大戰,公務體系勢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每個小地方的小嘗試都縮手,故步自封,造成對台灣最不好的結果。

說真的我對文化部的存在本來有些意見,畢竟前身文建會本來是黨國時代掌握藝文界的機構,許多有類似機構的國家或歷史上國家,也常常是極權專制國家,民主自由社會的文化是不是需要政府介入?這是個大哉問。但既然存在了,就認真設想來做一些政府才能做的事,我覺得「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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